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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9/11 8: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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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多岁,本该是个颐养天年的年龄。有位老人却认为,如果不做点事,为这一生留下只言片语,总觉得人生中缺少点什么。于是,她做了一件从未做过的事,那就是开始写作。

生于年的她,这一生最渴望读书。可天意弄人,命运使然,这大半辈子她一直在为生存挣扎、为生活奔波。

像千千万万个生活在那个时代的普通女性一样,她和父母辈,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一大家子五六口人的温饱问题。

现如今随着年事已高,生活的重担落在了照顾卧榻在病床的老伴身上。然而,就如她说的,一旦萌生了写作的念头,便一发不可收。

在厨房洗菜、炖肉、煲汤的间隙,她都能随时坐下来,把脑海中的故事付之笔端写在稿纸上。

她就在四平米的厨房里,坐在一张矮凳上,以另一张高凳子为桌,放着一叠稿纸书写那个年代一家子的故事。

后来,这个故事出版为一本书《秋园》。秋园是她的母亲,而她是秋园的女儿即书中的之烨。

那年,六十多岁的她失去了母亲。她意识到,时间能治愈一切,也能抹去一切。如果不把做过的事记下来,母亲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终有一天会消失。

同样,自己的痕迹也会被岁月轻易的抹去。她说“我真的来过这个世界吗?经历过的那些艰辛困苦什么都不算吗?”

《秋园》就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了。这本书讲述了秋园苦难而挣扎的一生。她经历过少年丧父、中年丧偶、晚年丧子的人生三大悲事,仍然柔韧地活着。

这本书虽讲的是秋园及她身边人的故事,可反映的是,在那个特殊年代,这是所有万千普通女子相同命运的缩影。

有人说,这本书是女性版的《活着》。当你细细品读,便会发现两者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秋园》就是《秋园》,她是独一无二的。

秋园的故事从年开始说起。

这年,五岁的秋园被母亲按在椅子上裹脚。那个年代,女子不裹脚是嫁不出去的,追求的是脚越小越美,美其名曰“三寸金莲”。

等到秋园再大点,就去上学堂了。父亲梁先生跟得上潮流,送秋园去的是洋学堂。不久,随着洋文化席卷九州大地,秋园的脚得以解放。自此,这双解放脚跟了她一辈子。

梁先生是位悬壶济世的医者,开着药铺,靠着治病救人和卖药材生活,家境殷实。

秋园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在他们大概二十岁左右先后娶亲。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也许一大家子依然过着幸福平凡的日子。

有一天,秋园的父亲把得来的两张游园子的票子,送给了两个儿媳妇。没想到,游园期间,船沉了,她俩一去不复回。

得知这个消息,秋园的父亲一下子肉眼可见的衰老。办完两个儿媳妇的丧事,他一病不起,不久也去世了。这一年,秋园十二岁,她一下子失去了三位亲人。

大哥秋成在半个多月里,办完三场丧事,终于精神上扛不住,得了一种怪病。后来从一位朋友那得来鸦片,他过着吞云吐雾的日子,吃着吃着把家底吃没了。

所幸在家人的帮助下,大哥慢慢幡然醒悟,戒掉鸦片,和二哥一起重新开药铺过日子。

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后,母亲再也没钱让秋园继续读书了。她只能待在家里帮母亲做些针线活来添补家用。

年,由于战争频发,秋园家的药铺里经常有士兵伤员出没。她家的生意也在日渐转好。

有一次,大街上一户人家出殡,母亲带着秋园外出看热闹。秋园在人群中只站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自己的缘分已然来临。

原来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秋园看。这位军官名字叫杨仁受,是位参谋官员。杨参谋很快上门求亲,成为了秋园的丈夫。

五年后,国内发生了卢沟桥事变。在战争面前,在时代的大浪里,微弱的个人渺小的如一段浮木,沉浮其中,不知何时会被海浪打上岸。

仁受心念远在老家,八十多岁生病的父亲,打算回家照顾老父亲到终年。秋园带着五岁的儿子子恒,跟着丈夫一起回到了湖南湘阴。

回到老家后,善良宽厚的仁受,他的积蓄被赌博的堂弟骗了光。待在家里两年有余,没去军队复职,又被队里除名。

所幸,秋园和丈夫还有学识,仁受在乡间有声望被举荐为乡长,后来又被人举荐当了一个清水衙门的局长。

这个部门,很多时候连一点钱都发不出,就算有钱发出,仁受又拿着微薄的工资救济别人。

后来这份工作做不下去了,仁受去找了份老师的工作。那年又逢干旱,接连两三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田里的庄稼都被活活晒死了。

那时,家里多了两个女儿,共有五张嘴等着吃饭。天无绝人之路,不久秋园被人叫过去,担任附近花屋小学的老师。眼下,温饱总算有着落。一家人搬到了花屋里。

在花屋里,秋园一家子有过短暂的快乐也留下过悲伤的故事。一日半夜时分,二女儿夕莹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疼,就连上茅厕拉稀颜色都是红白相间的。

秋园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担忧。她回想下,也没发现女儿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唯一能与女儿病情相关的就是,夕莹白天看到猫洞里,突然有一双诡异的毛蓝布小脚一闪而过。

等到仁受把医生请到家里,夕莹在床上断了气。从病到死,夕莹不哭不喊不闹,安安静静地走完了这短短的一生。

身怀六甲的秋园,哪里受得了女儿去世的消息,她哭着撕心裂肺、寸断肝肠,结果动了胎气。

在夕莹去世的十小时后,秋园生下了一个儿子,小名叫“赔三”。夕莹是老三,言外之意,这是为了纪念夕莹而取得。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年,人民翻身当家做主人的时代来临了。土改之后,秋园一家分到田地分到房屋,一家人搬到了黄泥冲。

活了半辈子,终于有了自己的一亩之地。仁受非常兴奋,他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辞去教师的工作,打算靠种田为生。

儒雅书生的仁受,其实是个五谷不分的书呆子,那会种地呢。结果,当然未能遂愿。就这样,一家五口靠着秋园教书的工资维持生计。

下课回家后,秋园还要兼职针线活,为的是多挣点,添补家用。

后来,仁受想种田的初心未改,他偷偷地去学种田插秧,还上山担柴。结果意外发生了,他在山上时,由于路滑,摔断了骨头。

这病养了好几个月才渐好。也许是年纪大了,他的疝气病时不时的发作。秋园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让他多休息。

年,秋园又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为“田四”,为的是纪念家里有了田。一年后,秋园家里再也没多余的银两可供大儿子子恒念书了。

于是,便让儿子去报考教师班,以后出来当老师,早点为家里分担。后来,子恒工作后,每次都会为家里捎来钱和一些食物。

秋园的大女儿之烨也是苦命的主。她十二岁的时候才开始上小学。平时,边上学边帮妈妈带弟弟、做家务活和农活。小小年纪就要为母亲撑起一个家。

后来,由于仁受的成分不好,家里的一切都被没收了。秋园家陷入了一贫如洗的地步。实在没办法,秋园带着之烨,拿着两个口袋布沿街乞讨要饭。也许好人有好报吧。

曾经很多人受过仁受、秋园的恩,这次他们落难,大家纷纷伸出援手帮助。就这样,秋园一家慢慢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即使后来仁受因为成分的问题被捕入狱,好些人偷偷地来秋园家看望,并且留下一些米粮、蔬菜啥的。

对于秋园来说,在黄泥冲的一年宛如一个世纪。所有不好的遭遇随着他们搬离,也随之消散了。秋园一家从黄泥冲搬到了赐福山。

然而,挨饿的日子并没有过去。当时,每家每户靠工分度日。仁受身体不好不会种地没工分拿,秋园裹过脚不能下地干活,只能做些针线类似的活。

其它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还小,挣不了工分。大儿子又在外地工作。

眼看着一大家子就要过不下去了,有次,一位杨姓本家的夫妻找上门来,说膝下无儿女,想过继个。

秋园和仁受一商量,又对这对夫妻观察了一番,觉得如果孩子去他家能有好日子过也不错。

于是,田四就被抱走了。万万没想到,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当秋园和之烨再去看时,儿子已经被这家人弄得面目全非了。

看着儿子被折磨成鬼样,她很心疼,下定决心,即使饿死,也不会把孩子送人了。接下来,一家人过着半饿半饱的日子。

年,仁受的身体日渐消瘦,就算秋园靠仅有的积蓄买来一只公鸡给他补身子,也无济于事。

不久,他的身体慢慢地变得水肿,越肿越厉害。在离世前,他拿着笔在纸上写下了最后的话“永别了!你们要活下去,不……”

仁受死后,这一年秋园46岁,她一下子老了许多。对于秋园来说,这个家除了三间破瓦房和四个子女,别无其它。

待子恒回工作单位,秋园叫来之烨,希望她考取一所学校,远离这个穷苦的地方。

之烨走后,家里只剩秋园与赔三、田四。白天,兄弟俩去上学,秋园就找事情做。后来,日子实在熬不下去,她带着两个孩子回了一趟娘家。

未曾想,娘家大哥的日子也不好过。待了十来天,秋园就带着两个儿子回老家了。在回湖南的火车上,秋园遇到一个老乡,两人就聊起了天。

眼下日子难熬,也许跟着老乡去湖北会是一条出路。命运给秋园指明了方向,她来到了湖北。

在湖北,她靠着做衣服的手艺,日子慢慢好转。她对生活也有了一线希望。在与子恒的每次书信往来中,在信末,秋园总会写上“五年之后,我们全家团圆。”

后来,为了能长期在此待下去,她在老乡的介绍下,嫁给了当地的一位王书记。

王书记也是二婚。他的老婆早些年去世了,留下一个十来岁的儿子。他上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

秋园迫于生活的无奈,她跟王书记结婚,然后一起生活。也许是秋园的福报吧,王书记、他的儿子及老母亲对秋园和儿子都很好。

由于家里人口多,秋园的儿子赔三没待多久就回去跟子恒一起生活了。秋园带着田四一直待在王家。

年,田四初中毕业,他的成绩一直都很好。一天,他去学校拿毕业证书,不慎落入路边的河里,被水淹死了。听闻这个消息,秋园像发了疯似的,去找田四。

经过几个小时的打捞,田四的尸体被捞了上来,秋园难掩悲痛的情绪,看到田四的那刻,她一下子晕厥过去了。

等醒来后,她依旧嚎啕大哭。年过半百,她失去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自从田四走后,秋园沉浸在悲痛中,难以自拔。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王书记担心万一她想不开了,可怎么办。

一段时间后,秋园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人过大半辈子,很多事情就那么一下,想明白了。随着时间的过去,王书记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终于在某一天撒手人寰了。临死前,他跟秋园说“我走后,你回老家好好过日子去吧。爱民虽然爱戴你,但终究血缘有别。”

年,秋园离开了湖北回到了湖南,不知不觉这已经过去了二十载春秋。她回老家已经66岁了。儿女们都已成家立业,结婚生子。

秋园的晚年是在赐福山老屋度过的,儿女孝顺,日子平淡而幸福。即使七老八十了,只要自己能做的事,她决不假借子女的手,硬要自己做。

子恒赔三兄弟俩每次下班回来,总要来老屋。婚后,照样每周末来看望母亲。

赐福山有一棵老香樟树,年岁悠久,枝繁叶茂。此外,秋园还种了两棵芙蓉。对于秋园来说,屋子还是旧得住得舒服吧。

在秋园89岁那年,不小心摔了一跤,自此卧病不起。那年夏天,秋园望着守候在床的子女最后一眼,她离开了人间。

女儿之烨在整理母亲秋园的遗物时,发现一张纸条上写着:

一九三二年,从洛阳到南京

一九三七年,从汉口到湘阴

一九六〇年,从湖南到湖北

一九八〇年,从湖北回湖南

对于自己这辈子,秋园是这样形容的:一生尝尽酸甜苦辣,终落得如此下场。

“不是日子不好过,是不耐烦活了”这句话是老年的秋园常挂在嘴边,经常说起的。秋园这一生为活下去苦苦挣扎,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崩溃边缘牢牢拽住求生的绳索。

《秋园》讲得是生活在底层的普通女性,在那个命比纸薄的年代,人如蝼蚁般渺小的个体,为了生存,用尽毕生的力气去撑起一片天的故事。

读完这个故事,我意识到,人有时候往往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柔韧,尤其是女性。无论身处怎样的时代,她们永远会坚韧地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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