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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8/25 16:17:00

夏天蹑手蹑脚的又来了,空气中的热浪让人呼吸有些不自在,院子里的土狗趴在树荫下把舌头伸得老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感觉像是干活归来一般,而实际上此狗却终日无所事事。核桃树上的蝉鸣此起彼伏,时而尖锐,时而低沉,毫无疑问这是大自然最天然的交响曲。马路上一位农夫牵着一匹马走过,看得出来马有些无精打采,树荫下黄小六和几个小伙伴正乐此不疲的玩着他的母亲在赶集天给他买的乒乓球。

黄小六与唐老五的宁夏

黄小六在家里排行老六,小名小六子,出生在一个叫白杨村的穷乡僻壤,他的上头有五个姐姐,在他没出生之前他的父母也不抱希望能添个男丁了,毕竟年龄也大了,我们都爱说“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可不,黄小六的母亲在四十六岁时生下了他,最小的一个姐姐也大了他八岁。重男轻女思想向来是根深蒂固的,就是放在今天来看这种思想仍然像幽灵一样徘徊在大地的上空,沿海地区尤甚。更不用讲20世纪90年代的白杨村了,更为严重的一个问题是基于这种思想导致了如今的性别比失衡,这对于适婚男性来讲无疑是一个梦魇。而尴尬的是在农村那些生了很多男孩的父母在他们年老时却没有那些生了一些女儿的父母过得要幸福。看来“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这种意识有点意思,我始终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凭空产生的事物。

白杨村是一个苗汉杂居的村落,两族人民和睦相处、礼尚往来、相安无事。祖先通常会选择水资源丰富的地方繁衍生息,从大的方面讲文明的诞生离不开水。白杨村这个地方虽然物质匮乏但是水到不缺乏。

时下正值暑假,黄小六又偷偷的背着他的母亲和唐老五等人跑到河里去游泳了。

黄小六与唐老五的宁夏

黄小六和唐老五他们在村里的一所学校读小学一年级,整天就盼望着放假,好不容易暑假来了自然是玩得天昏地暗。

河水很冰凉清澈,两岸是长势良好的玉米,黄小六等人在玉米地里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像下饺子一样跳进了河里,黄小六则非常警觉,他时不时的注意往来做活的人们,担心被熟人发现又去给他的母亲告状,上一次他已经遭遇了类似的不幸被他母亲一顿好打,他可不想好了伤疤忘了疼。

夕阳的余辉将天边的云朵染得血红,大人们陆续的荷锄归来,黄小六的母亲正在准备晚饭。

“小六子,你今天又去哪里野去了。”母亲问到。

“我在四伯家,听他讲故事呢,上次那个故事太长,他没讲完。”黄小六自信满满的说。

黄小六的四伯早年当兵,退下来后被分到了城市里的一个国有钢铁厂做工人,因为嗜酒在厂子里与人发生争执继而升级为肢体冲突导致后脑勺受到轻微损伤,随后被厂子里安排离退,每月发放退休金。如今黄小六的四伯可谓是嗜酒如命的程度,对酒精产生了依赖,几乎是每天都要喝酒,像喝白水一样,适量一点可以精神百倍干起农活来很利索,过量了就喜欢给黄小六讲故事。

吃了晚饭黄小六又溜出去了,他的五姐和四姐又在“谈判”今天该谁洗碗,该谁扫地。

夏天的晚上月亮总是很明朗,无数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蟋蟀叫个不停。

黄小六与唐老五的宁夏

晚上黄小六总是喜欢和唐老五他们一起睡在院子里的草垛上说些小秘密和所谓的“计划”。

“我三姐又给家里来信了,她说要给我买新衣服,她说她那里太热.....有大海。”黄小六对唐老五他们炫耀说。

“大海!在里面游泳肯定很好玩。”唐老五的弟弟唐老六一脸的好奇。

星月夜下的白杨村显得尤为静谧,时不时的狗吠在回荡,蟋蟀仍然在不知疲惫的歌唱,白杨村进入了梦乡。

“一唱雄鸡天下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给白杨村带来了能量,今天黄小六家请了家族里的大部分青壮年帮忙准备盖堂屋用的椽条,要去很远的原始森林里砍伐。黄小六的母亲天刚露鱼肚白就起床准备大家的早饭,大家吃过早饭后就整装待发了,黄小六央求他的母亲让自己一同去,结果被她母亲一顿呵斥。

天气一如既往的炎热干燥,已经进入三伏天了,这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节早上的气温迅速上升。强烈的阳光落在树叶上闪闪发亮,湛蓝的天空滑过一条白线黄小六他们兴奋的在阳光下咪着眼看飞机飞过,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成为了日常功课。

“走,我们去我家吃桃子。”黄小六号召唐老五等人去摘桃吃。

黄小六与唐老五的宁夏

黄小六家门口有一排桃树,相互连接的树冠像天然的伞盖给院子里带来了荫凉,一些桃子也已经成熟了,黄小六等人像猴子一样蜂拥而至坐在树上悠然自得的吃着桃子。

“你暑假作业做完了没有。”唐老五问黄小六。

“我把古诗抄完了,我老爹用毛笔写了九九乘法表贴在墙上每天晚上都要叫我背,背错就被打。”黄小六说。

“你把数学的做完了拿给我抄。”唐老五边吃桃子边咕哝到。

风穿过叶子沙沙作响,蝉依然叫得很勤,土狗在核桃树下继续沉睡。

傍晚的时候高温慢慢退去,天边的火烧云看起来还是那么美好,叫了一天的蝉终于偃旗息鼓变得安分起来,黄小六的母亲开始张罗晚饭,院子里堆满了新砍来的椽条,这是大家今天的劳动成果,吃完晚饭后都坐在院子里拉起了家常。

黄小六与唐老五的宁夏

“这天很干啊,庄稼快招架不住了。”一个老者抽着旱烟说。

“是啊,再不来点雨水,包谷要干死了。”

“不晓得现在牛价如何,明天我打算把我家那头小牛拉到集市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我说二大爷你家那牛花色不好看,要打折不少。”

“哟!你崽子懂个求。”

夏夜的晚风就像天然的空调带走了大地的余热,人们的心情舒畅了很多,远处的深山中隐隐约约能看见磷火在闪烁,池塘里蛙声一片,酷热了一天的白杨村复有宁静了下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安详。

又轮到了赶集的日子,黄小六的母亲打算去集市上卖黄豆,黄小六自然也想去,他母亲到是不反对,只不过是给他提了个建议。

“小六子,这天这么热,你可得给老娘想好了,别像上次一样热得走不动耽误老娘时间。”

“妈,你放心,我要去买乒乓球。”

“不成器的东西,上次那个又烂啦?”

“是质量不好。”

黄小六和母亲出发得很早,这样凉快些,清晨的微风拂过大地摇曳着道路两旁的玉米,太阳也比较温柔。一路上黄小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母亲说着些什么,又是在说叫他的母亲给他买吃的。

今天集市上依然很热闹,各种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牛角刀、牛角刀,杀猪宰牛最欢骚。”、“胶、胶,又粘皮鞋又粘胶。”商贩们个个使出浑身解数售卖自己的商品。黄小六的母亲拉着他的手找到收购黄豆的商人,和商人讨价还价一番后卖掉了黄豆,对他的母亲来说可谓是如释重负。黄小六的母亲用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黄小六与唐老五的宁夏

中午的太阳很毒辣,热浪袭人,商贩们依然兴致高涨在“歌唱”,路过的行人在观望。黄小六的母亲给他买了新的乒乓球,当然也少不了黄小六最爱喝的汽水和糯米糍粑,回去的时候遇到村里的人,黄小六的母亲和大家一路上说着家长里短。

晚上是黄小六家宗族里一个老者的八十大寿,傍晚的时候黄小六就拿着一瓶包装好的白酒和自己的父亲前往为自己的“大哥”祝寿。黄小六在宗族里辈分很大,和这位寿星是同一辈分可以称兄道弟。

寿星家里非常热闹,儿子们在招呼前来祝寿的客人,儿媳妇们正忙得不可开交的准备寿宴,孩子们兴奋的跑来跑去。黄小六又召集唐老五等人还有年龄和自己相仿的晚辈们去完成大人们分发的任务。忙活一阵后,晚宴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一共在堂屋里摆了六桌,大家都端着碗里的白酒为寿星祝寿,黄小六他们则迫不及待的等着开动好大快朵颐。一天下来黄小六感觉很疲倦,寿宴结束回来后就进入梦乡了。

宁静的夏夜依旧是繁星点点,皎洁的月色很美,晚风温柔的抚摸着村庄。

天气一如既往的干燥,并没有要下雨的迹象。黄小六打算和唐老五去池塘捕鱼,黄小六准备了一个装罐头的玻璃罐和一些糯米酒糟就和唐老五向池塘进发了。到达池塘后两人各自为营,分别在岸上选了点,他们把酒糟放到玻璃罐里面再在罐口套一根线延伸出来,把罐子沉入水底把线放在岸上固定好后就在树荫下乘凉去了。

黄小六与唐老五的宁夏

“我看到李老鬼家李子熟了,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去偷吧。”唐老五对黄小六说。

“哥,他家有条癞皮狗,我怕被咬。”唐老六胆怯的说到。

“这你别管,你躲在远处给我们放哨,有人来你就吹个口哨。”唐老五说。

“我怕他家在上面喷药。”唐老六说到。

“你傻呀,摘回来不会洗啊,你哥我是讲卫生的人,你以为像你?”

“走,先去看下有没有鱼。”黄小六说。

黄小六他们走到岸边把罐子迅速的提上来,收获颇丰,罐子里有很多小鱼,他们把捕到的小鱼全部倒在水桶里后又继续捕了几次。

天上的白云慵懒的走得很慢,风也不想动了,树叶也安静了,黄小六他们躺在树荫下望着池塘里的倒影发呆,时光悄无声息的滑过。

黄小六与唐老五的宁夏

今天白杨村里来了两个西藏人,一老一少,说是卖中药的,最后在黄小六家里吃午饭,老的介绍说他们是叔侄关系,大家边吃边聊气氛很融洽。

“我们西藏和你们这边不一样,我们那里早上很冷、中午很热、晚上又变冷,所以我们才穿成这个样子。”老者边喝酒边说到。

“我们这个地方一年到头气候都还算好。”黄小六的父亲说。

“我卖的这个中药是用白酒泡来喝的,对治这个风湿病效果很好。”

黄小六的父母和老者在家里又聊着各自的风土人情,老者笑得很和蔼慈祥。黄小六和老者的侄子躺在屋外的豆草上听老者的侄子说一些关于自己家乡的故事。

黄小六与唐老五的宁夏

暑假就快要结束了,黄小六和唐老五他们又来到河里游泳,冰凉的河水让人感觉透心凉,心飞扬,蓝天白云倒影在水中,黄小六他们就像在天空里翱翔,河水在阳光的作用下呈现波光粼粼的景象,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黄小六与唐老五的宁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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