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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7/12 10: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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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青兰

芦南村,一听村名就觉得是个诗情画意的地方。走进芦南后,那份神清气爽的体验,颇让人觉得不虚此行。

一个春光明媚的上午,我们一行被一股暖暖的爱心牵引着,来到芦南。但见:一座海拔近四百米的半山腰上,几栋新建不久的居民楼,堂皇地屹立青山之中。楼左前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石头牌坊,是芦南村向外界洞开的标志性建筑,它突显的气派和庄严仿佛诉说着芦南的故事。

芦南村位于港沟地最南端的山岭上,这座山岭即为港沟与锦绣川之间的分水岭,山南为锦绣川,山北即芦南。芦南村的历史沿革有些复杂,原是有芦芽岭和南沟两个自然村,于年合并为一个村,村名采用了原村名第一个字“芦”、“南”二字,故称为芦南村。芦南村属于典型的纯山村,地势南高北低,境内山峦绵延,沟谷幽深。我们一行跟随村里的贾书记,穿梭在芦南的山间,人人行色匆匆的样子,凉凉的山风一路飕飕地吹着,满眼的绿色舒畅着疫情中疲惫的身心,那带着淡淡中药味道的花草树木的香气阵阵扑鼻而来。整整一个上午,感觉自己如游走的山蛇,似洒脱的野兔,那种亲切而温暖的感觉仿佛回到了久违的故土家园。

天井中的云台寺

我的老家在济南的南部山区,每次往返于城市与老家之间,习惯顺沿港九路途经芦南村。早在十多年前,就听说过桃花岭附近的云台寺,一直未能成行,不成想,在多灾多难的疫情之年的春天里,与各位师友一起采风到访,心中默默欢喜着。缺憾得以弥补,一路兴奋着跑前跑后,想追随在村里贾书记身边听他讲解,又不想辜负了沿途的美景,一会儿驻足观察拍照,一会儿又要追赶走远的师友,总感觉有点走马观花,心中不免有些许遗憾,想着等哪一天,自己一个人带上便餐定要再来芦南尽兴漫游一天。

云台寺距芦南村新居约一公里之遥。汽车在新建不久的水泥盘山路上绕来绕去,至一条山沟口方停下。下车后蓦然回首,一座金顶红墙气势辉宏的古建筑映入眼帘,俨然是这幽谷的点睛之笔:深山藏古寺。那层叠有序、步步登高的台阶让人心生敬畏,怀揣一腔虔诚拾级而上。整个云台寺坐南朝北,三面环山,坐落在寺内的门殿、大雄宝殿、天王殿、观音殿依山就势而建,错层分布。寺院内地面、台阶、回廊等均用原白的块石铺就,甚是齐整。殿两侧紧挨陡峭的山岭,时值春末夏初,植被苍翠欲滴葱郁繁茂,空气也格外清新,令人心爽目悦,浑身上下细毛孔豁然张了开来,在闹市尘嚣中憋闷了好久的一口气,终于能得以抒怀畅喘了。地势越来越高,寺院尽头自然形成的U形岩窟着实让人震撼,人走在下面或多或少有些诚惶诚恐,斑驳的岩石堆积着层层皱褶,岩窟顶部像是被烟火熏过笼罩着一片片黑云,为寺庙增添了不少神秘。

据乾隆《历城县志》记载:云台寺在桃花岭东,一名天井,依涧筑台,依台筑寺。下游甘泉,石阁重重,盛夏无暑。另据现存碑文记载:云台寺于元代“元贞元年()开山建寺”。因周围四季鸾腾,雾气缭绕,宛若云台,故名曰云台寺。因其东临芦芽岭,西连孤月山,南靠天平寨,北枕锦洋湖,恰如置身天井,故又名天井寺。

关于云台寺的来历以及寺内其他古迹的渊源,世人众说不一。但毋庸置疑的是,云台寺内的摩崖石刻造像是其精华所在。相传明正统年间,有个叫道山的和尚云游至此,看到荒废的寺基和幽深的景色,遂决意重建古寺,苦心经营五十年,于成化年间,云台寺佛殿僧房大致完工,又在寺东悬崖雕刻了石佛三尊、菩萨七尊及伽蓝、土地等造像,使整个寺庙变得“黄金丹砂璀璨,金碧辉煌映瞻”。道山功名因此远播四方,特别是引起了济南城里德王府的注意。成化二十年,王府皇亲魏郁和四周信众一起出资,请来附近千佛寺碧空法师、观音寺入庵法师和福圣寺大渊法师等高僧共禳法事,并请章丘的头号石匠刁嵩为道山立碑,以志其功。云台寺借此成为一方观瞻。关于造像群最直接、最详实的文献记录便是殿南侧石壁上的《重建云台禅寺碑记》:“住山比丘道山又于成化年间累累发心,业搜奇匠,砆碔砥砺,鸠匠抡工,鼓舞群力,千植万礎,海涌云腾,雕锼陶冶,走斧飞斤。由是佛殿僧房俱完。妆塑石佛三尊,菩萨七位,伽蓝、土地等相悉备。觀厥東宇之隆,雕塑之巧,绘画之工,黄金丹砂,璀璨盛饰种种。”

在道山和尚开凿摩崖造像之后,云台寺又进行了多次扩修,明万历四十一年(年),寺内僧众为保护摩崖石刻造像,在石崖上依山就势建造了一座椎尊宝殿。

在寺院东侧的山崖绝壁下,我们见到了这座被列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椎尊宝殿,当地人称“石佛楼”。宝殿依山筑卷棚式石劵顶,殿高十余米,宽约八

米,为穹顶结构的无梁殿。门正中的“椎尊宝殿”四字系明万历四十一年书,门上中及两侧辟有小拱门(窗)。殿内石壁上有石刻佛像共17尊,分列三排,与真人一般大小,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最底层几尊佛像有修补痕迹。殿壁嵌石碑三通,其一刻:椎尊宝殿:大明万历四十一年重修,另二碑因年代久远字迹已难以辨认,殿南侧石壁上有“大明成化甲辰已巳月重建云台禅寺碑记”。殿西崖石壁刻有“大明弘治十一年重建云台寺碑记”。目前,在济南市范围内,云台寺椎尊宝殿的摩崖造像,是现保存最为完整的一组明代摩崖造像。

村里人介绍:云台寺曾遭遇“四清”、“文革”等多次浩劫,期间,寺内原有的一些古柏、银杏树、百年牡丹等均遭到人为破坏。前些年,云台寺经过整修,香火逐渐恢复。在大雄宝殿前,一位像是看寺的老人告诉说,云台寺的中轴线,也是南京到北京的中心航线。随着老人的话音,抬头仰望佛殿之上蔚蓝的天空,恰好有一架银色飞机掠过,只见飞机飞过,不闻飞机声响。走进云台寺,仿佛走进世外桃源,此处隐居青山翠谷,远离喧嚣,此刻,若不是飞机身后拉出的那条长长的白线,身处天井似的云台寺,会误以为是一只大白鸟飞过呢。

云台寺的奇特之处还在于它是佛、道两家并存之地。明崇祯年间,济南孝廉张经重修云台寺关帝庙,其后,清康熙年间,胡文显又重修云台寺山门及关帝庙。使佛道两家共守同护云台、参禅悟道而绵延至今。

甘甜玉漏泉

云台寺内,最为奇妙之处当属玉漏泉了。在寺院最南端,我们沿U型岩窟前行,至寺庙西面的悬崖下,光线渐渐亮了起来,不时会有一缕阳光穿过岩窟上面的林荫照射进来,情形于之前形成较大反差,岩窟顶端逐渐由宽变窄,也渐次由黑变白,有的地方竟然长出草绿色的青苔,青苔生处有玉珠般的水滴滴滴嗒嗒落下,水滴石穿,地面已形成一个个大小不等的水洼。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掬接几滴水珠送入口中:好凉,好甜。

继续前行约十多米,岩窟已然变为岩崖。在一块凹进去的石壁内,泉水顺着石壁裂缝一滴接一滴如脱线的珠子落下,泉水滴落的速度近乎形成一股细小水流,下方有一个大约一平方米的泉池,池中泉水清澈见底。

一株不知名的小草独自默默地长在泉池沿边甚是可人。同行的贾书记介绍:这就是济南七十二名泉之一的“玉漏泉”。据寺院的僧人说,玉漏泉珍贵的很,它从不多流,长年累月不紧不慢的往下嘀嗒,就好像流出的不是水,而是珍珠,即使在雨季汛期,滴落的泉水顶多连城线,旱不涸,涝不淌。站在嘀嗒着泉水的石壁旁,让人感到透心的阴凉和清爽,直惊叹大自然造物无奇不有。

仔细观察,云台寺中规中矩端坐在云台山谷之间,背靠天平寨,中间为殿宇,东西两山为其护翼,左青龙右白虎阴阳分明。东西两山虽同为悬崖绝壁,情景却大不相同,东山背高阴干,峭壁崚嶒;西山腹低湿润,悬崖响泉乱涌。玉漏泉之南有南、北两泉,现更名为甘露泉,其次还有永保泉等众多泉眼。不仅保障了寺内用水供给,还能用来浇灌山下的农田。

明嘉靖三十五年间,时任陕西提学副使李攀龙官弃回到故乡济南。当年冬天,他和当时同为“历下四诗人”之一的好友许邦才(时任济南德王福右长史)相约,一起小游云台寺,作诗《同许右史游南山天井寺》:“古寺马蹄前,荒山断复绵。阶危孤石倒,崖响乱泉悬。”许邦才唱和:“千峰寒色照骦裘,岁暮还堪载酒游。初宿南岩天井寺,便听一夜石泉流。”清康熙、道光《济南府志》记载:在云台寺西岩下,“一名天井泉,点滴之声与铜壶不异”。这里的天井泉应是指玉漏泉等众泉。

云台牡丹不下山

不到芦南村,你绝对不会想到,在海拔四五百米的崇山峻岭间会有牡丹花盛开。在云台寺内的椎尊宝殿前,我们一行的惊喜再度升级。殿前的平地上砌有两个长方形的花坛,一众粉色的牡丹正灼灼盛开,耀眼的有些妖艳,给庄严肃穆的寺院增添无量神采。有小蜜蜂在花间飞来飞去,花粉采的很有些放浪。所有人呼啦啦围着牡丹花转来转去,各自的神情亦如这盛开的牡丹奔放飞扬着。

因为有了牡丹花,越发觉得云台寺是神奇的。在寺院西侧崖壁下永保泉正东,原有一牡丹花坛,内长有两株百年牡丹,每到立夏时节盛开,四乡众竞相观看。关于这两株牡丹,流传着一个美丽的故事。

云台山顶有一处平坦的凸起,名曰云台。据说,在阴雨天,站在云台上,会看到山下的云台寺里不断涌出五彩祥云慢慢飘升。相传很久以前,一位得道高僧看到五彩祥云之后,笃信云台山上有龙脉,预言云台山附近将有年轻人成为一代帝王,还有两个美丽的姑娘成为王妃。不料一南方术士来此开山挖宝,挖断了龙脉,本可成为帝王的年轻人早早仙逝。随之人们发现两个姑娘也不知去向,而云台寺内却突然长出了两株娇艳的牡丹。寺院的僧人告知,这两株牡丹便是那两个美丽姑娘的化身,她们本是仙子下凡来服侍帝王的,不料世缘未竟,她们便守护云台寺了。这两株牡丹一红一白,甚是美艳。当地有个财主花迷心窍,在一个晚上,硬是把两棵牡丹挖回家中,据为己有,想借此花耀门庭。天亮,便邀名人富绅来家中赏花。然而,众人一到,牡丹立刻花败叶枯,皆大惊,随劝财主送归牡丹,免受上天惩罚。财主心生畏惧,让人用八抬大轿把牡丹送回原处。果然,两株牡丹回到云台寺后,立刻枝繁叶茂花艳如初。从此人们便传说开来:云台寺的牡丹是有灵气的,是不肯下山的。可惜的是,上世纪70年代,这两株百年牡丹惨遭人为毁坏。此后,人们又在原处栽下数株牡丹,结果新栽的牡丹生长依然茂盛,她的一些旁枝被人们移下山后便立刻死亡。

不知云台寺因生牡丹而显神圣,还是牡丹因栖居云台寺而愈显高贵。看来,云台寺土质和气候条件尤适宜栽种牡丹,加之有玉漏泉等群泉的浸润,这恐怕是“云台牡丹不下山”之故吧。

出云台寺沿路继续西行,感觉走出了天井,视野渐渐开阔起来,远远望去,芦南全貌尽收眼底,它像个盆地独立封闭,四周山岭环绕,锦洋湖像一面明镜镶嵌在盆地中心。在环山路上继续前行,眼前豁然呈现一片靓丽的牡丹园。几乎是,每个人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有的激动地直接小跑起来。牡丹园大约有三十多亩地,在锦洋湖南面的山沟呈七层梯田分布着。万株牡丹刚进入盛花期,花色品种繁多,红的如火、白的如雪,争奇斗艳,一些不常见的黑牡丹、绿牡丹也跻身花海中格外抢眼。和众人一起到地里,近距离观赏着,多彩和绚丽不断摄入眼底,让人沉醉其中,脑海里突然蹦出“牡丹花下埋,做鬼也心甘”的念头。我疑惑这娇贵的国色天香为何独宠云台寺?!是云台寺得天独厚的地理气候条件?还是传说的因为有什么神灵的眷顾?抑或是其中还有可能永远不为人知的神秘之故。不知因了天乍暖还寒,还是不知道芦南山上有牡丹,牡丹园里游人不是太多。我们则尽情观赏着,不得不离去时仍然意犹未尽。

芦芽岭趣事

芦南村注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村子的西面对望的是桃花岭,据说桃花岭是泰山奶奶的行宫,一直香火鼎盛。芦芽岭—云台山—桃花岭三者属同一山脉横亘绵延,故看似平常的芦南山村注定是块风水宝地。一路走下来,耳闻目睹诸多趣闻趣事。

原芦芽岭自然村建村年代不详。村民相传:古时曾有位真人,吃掉村子东沟石棚里生长的三股芦芽草,在村子东北山上的岩洞内修炼成仙,称芦芽真人,村名沿称芦芽岭。我们的车子在芦芽山脚停下,众人下车前往。通往山上的路依旧水泥铺就,也是新建不久,宽阔整洁,村民开车上山种地已成时尚。路左侧原是条河道,现在新修了一座座塘坝拦截水流,坝体用天然形成的石头堆积装饰而成,即质朴又美观。一道道截流蓄满了清水,一簇簇青荇在水里摇曳着自在,同行的师友很地道的叫出了水草的名字,并解释道:唯没有污染的水里才会长此水草。

顺着盘山路往山沟尽头走着,路两侧的地堰上开满了许多叫不出名的各色野花,时而嗅到淡淡的花香。我在路边一棵核桃树下,偶然发现了几株小时候常吃的一种叫“杏乎子苗”的野菜,随即蹲下身子,伸出

手小心采下,折断的地方冒出奶白的汁液,粘到手上瞬间便成了青绿色,我迫不及待又有些伤大雅的塞进嘴里一棵细细咀嚼,体味着小时候熟悉的味道,咽下的还是一股略带甜味的清香。随请身边的师友品尝,他们边吃边饶有兴趣的在手机上查询此草的芳名。原来,这种打小自以为吃过的最美味的“杏乎子苗”学名“沙参”,而且还是一味很不错的中药材呢。

前行至一座高山下,有围着铁栏杆的石头台阶蜿蜒着修到半山腰,步道尽头是一处天然形成的“老人头”景观,被当地人称作“石楼”,传说这便是芦芽真人修道成仙的地方。早有男士急步顺道上山,后面的人远远地望着,山上的“老人头”眉眼口鼻甚是清晰逼真,不得不让人惊叹大自然造物之鬼斧神工。

在芦南村旧址,两棵唐槐毅然在残墙断壁的废墟中伫立坚挺着。“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虽历尽风吹雨打,但它们仍然执着扎根原地春花秋实。趁众人转去别处,我误打误撞先人一步至两颗古槐树下。两株古槐相距有十来米,或许是同龄也未可知,只是其中一棵稍显粗大,皴裂的树身业已倾斜,另一株略显高直一些。我在两株古槐下站立许久,忽觉自己分外渺小,颇为古槐坚强的生命力而震撼。两株古槐深烙着岁月的印记与沧桑,浑身上下均已千疮百孔,粗壮的树身可能有三四个成人才能搂抱过来。其中一株的树身虽然高直,但树腔从地面到枝丫散开处已全部空洞,能容人站立其中,像个敞露胸怀正悠闲晒太阳的老人。两株古槐虽已千年高龄,却依然枝繁叶茂,高高的虬枝四散伸展成硕大的树冠擎天撑开,它们是芦南的镇村之宝。村民们都已从山里迁至山外,住上了新楼房,而两株古槐则和家家户户老宅基地上遗落的那些老榆树、老香椿、老秋树等依然坚守着故土,像一个个耄耋老人守望着子孙后代的美好与希望。

芦南蝶变

来到芦芽岭山脚下,我们走进了芦南村旧址。原村只剩下一片废墟。我们在村内狭窄弯曲的小胡同之间穿行。脚下踩得间或是土路,有的则是就地取材,用大大小小的石头插缝铺就,羊肠似的胡同七拐八拐,忽高忽低,绕来绕去,多处已被埋没在废墟中。一堵堵残墙断壁,或是土坯垒就,或是石头砌成。透过旧村斑驳的残痕,便能看出当年村民的生计是何等的艰难困苦。旧村周边是荒山野岭,沟壑中梯层分布着瘠薄的山地,这样的土质根本就长不出好的庄稼。我从小生长在山村,眼前的场境承载着我抹不去的童年记忆,我能想象得出,芦南村人当年那种窘迫的生产生活状况:一家几口挤挤巴巴住着黑乎乎的土坯石头草房,祖祖辈辈面朝穷山背朝天,全凭靠天吃饭,十年八不收,每每遇到青黄不接,家家缺吃少穿,山上稀稀拉拉的果树和喂养几只家禽,成为每个家庭唯一的收入来源。交通极为闭塞,出入靠肩挑人抬……不难理解,当时芦南村和济南南部所有的山村情况一样,因受偏远地理位置和环境的影响,长期处于贫困落后状态。山里人深陷在“晚上黑灯瞎火,出门就得爬坡”的泥潭,城里人“电灯电话、楼上楼下,餐餐白馍馍,出门就坐车”的生活是山里人无法想象的奢望。芦南村山高沟深石头多耕地少,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因部分村民上山无序开采,乱牧牛羊,植被遭到严重破坏,山体满目疮痍,荒山秃岭成了芦南村真实写照。

直到年,因乱采滥伐乱牧导致生态破坏、村子发展形成的恶性循环,终于让芦南人警醒。之后,他们一步步重新谋划着芦南的未来:关停了山上的石料厂、石灰窑,建立集中养殖区,设立公墓迁坟扩耕,大搞封山育林造绿,美化发展家园。年,一个天雷在芦南山村炸响:国家投资上亿元的安置项目落户芦南。芦南人连做梦都想不到,祖祖辈辈蜗居石屋草舍,如今鹞子翻身,一朝蝶变,住进了宽敞明亮的电梯楼房。年,济南第一个郊野公园“云台寺郊野公园”在芦南村开发建设。由济南市财政出资,扶持芦南绿化荒山,治水修路,复垦农田,实施山水林田路全面综合治理,对村庄和古寺间的环境进行重新规划整治,改善生态,保护环境,打造了一个云遮翠岭、花迷路径的新芦南。年,村里成立了股份经济合作社,整合村庄山地资源,由家家户户分散生产转为集体管理规模经营,由传统单一的粮食种植模式变为有机农作物、花卉、果树、园林复种生产,土地利用效益提高,村民成为产业工人,除了分红,还能腾出精力或劳力进行多种经营,日子越过越宽裕,越过越滋润了。

这些年,芦南村的发展让人刮目相看,变化值得人们津津称道,也更值得世人深思。文章最后不能不提到一个人,他就是现任村党支部书记兼村主任贾虎平。贾虎平给人的第一印象:言谈举止颇有文人绅士的风度。出乎意料的是,他本人从年轻时就外出他乡闯生活了。16年前,已是身价不菲的大老板的贾虎平回到芦南,被村民们选为村干部,贾虎平果然不负众望,如猛虎下山,响震南山,他带领村民脱贫致富,用自己在外多年闯荡社会练就的大手笔绘制出了一个新的芦南。

如今的芦南,山亦还是原来的山,只是更绿了。水亦还是原来的水,只是更清了。村里也还是那些人,只是他们再也不用为生计愁眉苦脸。芦南一派生机勃发,已成为一个魅力十足的美丽乡村鹤立南山之中。

作者简介:现任济南历城区发改局调研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历城区作协副主席.闲情偶寄爬山、摄影及文学写作,已发表作品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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